甲:量子先驱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8-31 14:15:54

正文之前,最好先看完《穿越》全篇和《谎》,并从第一篇开始看,以保证内容的连贯性。创作不易,点个赞吧!

苏醒第一年 8月2日

虽然忧心忡忡,但我还是睡了个好觉,而李秉正知道今天早上才从外面回来。他脸色很阴沉,好像自从进了这座建筑物之后,他就没有再笑过。


(相关资料图)

他进房间的目的很明确,在走到床头柜边后,他敲了敲我的手机:“别报警了,没用的。现在我都出不去,就听他们的吧。”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因为昨晚我确实试过报警,但电话打不通。

李秉正看上去很累,但并没有在他的床上躺下,只是靠在床头的护栏上,看着手机。我决定把事情问清楚:“你们到底想让我干什么?”李秉正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出声,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我:“让你来体验一下新技术,造福人类。”凭我不多的人生经验,最后四个字听着像反话。我又问:“要是找个体验的人都这么难,你确定它能造福人类?”“也许吧,”他放下手机,头向后仰,靠在了墙上,乏力地闭上了眼,“前面几天他们应该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会用这段时间抓紧学一下量子有关的技术,到时候,我会尽力确保你的安全。”

我盯着李秉正,问道:“你好像不是很想为这个组织服务?”“呵呵,”他轻笑了一声,“当然,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的休眠舱和你的一样坏掉,什么都忘掉,或者干脆让我死掉,这样父母还有赔偿拿。”

这个回答属实让我没想到:“那你为什么还听他的话,在外面直接跑了不就行了?”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签下了一份契约,而且是我自愿的。尽管我还是没能脱离这片苦海。”我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你说和刚才那个人吗?那和你跑不跑有什么关系,契约什么的不就是一张纸吗?你刚也说这个组织和政府是对着干的,契约这种东西会有效吗?”李秉正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而且,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不后悔签下它,这大概就是我应得的吧。”他的眼神低下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以后,不要太信任我,不该说的别说。”

我忍不住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有什么病?是......精神分裂吗?”他忽然笑了,从一个角度看,笑得很凄凉:“不是。我有微笑抑郁症,不过也没什么症状,一开始还挺严重的,到现在,我都快习惯了,医院都没查出来。不过也就是症状轻了点,还是没好啊。”他摇了摇头,“不过也无所谓了,至少......一直伤心和一直不伤心不都一样吗?”

微笑抑郁症?我没听过这个词,但我记得什么是抑郁症,但我觉得这个词应该和“微笑”挨不上边。于是我又问他:“前面加个‘微笑’是什么意思?”李秉正从床上站起来:“就是......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实际上......自己说这个有点奇怪,算了。”他走到门前向我招了招手,“来吧,带你去看看你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

我跟着他出了房间,走到楼梯,上了一层楼,拐进了右边第三个房间。里面有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一个座椅,上面连了一堆电线之类的东西,旁边的小桌上还有一个同样连着一堆电线的头盔。在另一面墙上,是像房间里那样直接显示在墙上的显示屏。房间里的两个人对李秉正的态度对比很鲜明:一个马上上前迎接,满脸关怀;另一个则是一直盯着显示屏,一脸冷漠与不屑。他们看上去都比李秉正大,有将近四十岁的样子。

“前辈好。这位是刘传,郑先生让我选的人,恳请你们......”李秉正的这种腔调是我从未听过的,他说到这儿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下去,“恳请你们保护好他。”

上来迎接的那个人没等李秉正说完就满口应着“好,好”,另外一个则是冷哼了一声,我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将来。李秉正好像没听到那声“哼”,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来又说:“我也才刚刚苏醒,以后还要向各位前辈多学习,希望能早日帮上诸位前辈的忙。”

这时后面那个人才冷冷地甩过来一句:“别惹麻烦就什么都好了。”然后他又看了眼前面那个人:“行了,郑先生还找他呢,别耽误了。”他冰冷的语气并未影响李秉正的平静谦恭和前面那个人对李秉正的态度,在听到那句话后,他拍了拍李秉正的肩膀:“对,对,郑先生可重视你了。要是你学得快,我们以后还能当同事呢,加油啊。”

李秉正的目光里满是感激,但仅仅几天的共处就让我看出他好像并不仅仅是在感激什么,他的身上仍然流露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感。“那多谢二位了,我先走了。”李秉正最后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我看向前面那个人的胸前,那里的铭牌上写着“冯原”,于是我小声问道:“冯——叔叔,我需要干什么?”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指向房间里的椅子:“没什么,坐在上面就行。一会儿给你戴上那个头盔,我们会在旁边的房间里监听。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有不适就喊出来,很简单的。”

到这儿,我算是彻底明白他们找我的用意了:人体实验。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要跑也不是今天的事,只能先听话,并祈祷别出什么事。

冯原让我坐上了座椅,给我戴上了头盔。期间,另一个刚才一直很冷淡的人一直在显示屏前忙活,他中间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着一个金属手环,扣在了我的手上。在他靠近我时,我看清了他的名字:周临寒。他又回到显示屏前,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然后就又出去了,没和我说一句话,冯原则是检查了一遍座椅和头盔上的一堆电线,临走前又反复和我强调在听到他们声音前千万别乱动,然后才离开。

我很快知道了他这么做的用意。他走后没多久,两道金属护栏“咔”地一声在我的腰部和腿部合上了,看来是怕我跑。当然我后来知道,他们是怕我条件反射地跳起来。

后面一整天我基本都待在那里,不少测试是重复的,倒是方便先日记。

首先是关于手环的测试。他们每进行一个操作,就问我一次,确认我的状态。最开始只有头盔被开启,我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然后,好像是一道雷打下来,我浑身都抽搐了一下,如果没有那两道护栏,我大概已经弹出去了。我感到心脏跳得飞快,刚才那是一道电流,从头顶穿过大脑直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过既然我还活着,说明这个程度的刺激对人是安全的,暂时是。

我喊出了我的感觉,并表达了不满。他们也说会降低功率。这是实话,但具体操作方式是阶梯式降低。于是在又被操作了四次之后,我才渐渐平静下来。

本以为这是全部了,剩下的不过是重复几次,但我错了。他们开始对感官分别测试,于是每一次通电的另一端从眼睛、耳朵、鼻子,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位置都要经历两三次刺激,他们才调整好功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创造出这些感觉的,明明我的五官都没有连上那些设备啊。

中午,冯原进来给我送饭。金属护栏解开的时候,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看见我充满怨恨和绝望的眼神,冯原把餐盘架在扶手上,安慰道:“对不起啊,以前的研究都是理论的,误差有点大。不过你应该没感觉痛吧?”

他这话倒是点醒了我,每次被刺激的时候都不痛,只是一种不好表达的不适感和剧烈抽搐。我无力地摇摇头,问他:“我能知道,你们这是,在研究什么吗?”“当然。这是在测试这个手环与身体各部分建立联系时的适当能量功率,简单来说,就是让你身体的各部分都与量子产生联系,以推进下一步研究。我们刚才激活的不是电流,而是量子束流,效率最低,但却是唯一能在人体内传输量子信息的方法。”

饭吃完了,测试却还有半天。这次他们对身体的分区更精细了,但功率还是偏大,不过至少比上午好多了,有的地方甚至一次过。但收尾并不完美,我在回住处前又被“电”了好几下。当我从座椅上站起来时,直接就跪了下去。还是冯原把浑身无力的我拖到了住处门口,而周临寒,他一直没再出现。

回到房间,不久晚饭就送来了。饭后,我在等李秉正回来的时候写了日记,但直到现在他也没回来。我决定自己先睡了。

苏醒第一年 8月9日

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周了。一周的生活,很单调,每天都要去做测试,一做就是一天。李秉正也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时候能在睡前见他回来或是起床后见他出去,不怎么说话,满脸疲惫。他说过学量子是为了介入测试来保护我,所以我也不怎么好打扰他,只能祈祷他学快点。

每天的测试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最终的总成果还是阶段性地记录一下好。他们不再局限于在我体内形成量子束流,而是开始在我身体周围形成量子场,冯原说这是一种能加强我体内量子感应的方式。这样做的副作用很大,第一次测试的时候我直接晕了过去,后面几次带来的不适感也不是之前的量子束流能比的。

那天我是被抬回住处的,也是少有地在住处见到了李秉正。他可能不知道我是清醒的,因为我当时已经四肢发软,说不出话,眼睛也只能蒙眬地看到一点。我听见了他开门时的惊呼和质问:“他怎么了?”但在周临寒说完今天测试的内容后,李秉正的语气明显弱了下去:“好吧,我会照顾好他。”

我被放到床上,李秉正关上了门。他坐到我身边,开始自言自语地说话,但这次不是自问自答,而是有问无答。他应该并没有打电话,真的就是在那里对着空气质疑。

“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意味着控制模块无法实现?人是无法控制量子场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这么想?我......我是没有说服力,可你真的有为所有其他人考虑过吗?”

“如果,我可以帮你打造一个可能没那么完美,但更加可控的计划呢?”

“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水平,但我会尽力去做,而且如果实现了,这个方案的可操作性会远强于你的......”

“你觉得真的会有人花钱买来无尽的痛苦吗?......行行行,你觉得那不是,但你的目的也不是钱吧,你不就是想要一个结果吗?如果我能给你更好的结果呢?”

“我不能左右你的决定,我想保护他。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逼着我犯下了错,我难道没有稍微弥补它的权利吗?”

过了很久,他又吐出一句话:“好,那我们就都别玩阴的,你等着我。”

那天之后,我没再在住处见过李秉正,当然也没机会问这件事。但我至少从李秉正说的话中知道两件事:第一,他还在尝试救我;第二,目前的测试他还干预不了。那我也就只能先继续忍受这一切了。

我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我的动线明显受到了严密监视,有一次我转错弯,马上就有“恰好路过”的人问我要去哪里,然后“善意地”把我带到我该去的地方。更别提,这里的出口可能还有密码之类的东西,让我自己走,我也未必出得去。

那天之后的研究都和能量场相关了,每一次我感到的刺激比上一次微弱一些,但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后来在他们关闭设备之后,我仍然能感觉到不适,路都走不稳。冯原说这叫“回响”,等他们找到最合适的功率后就没这个问题了。

现在,我大概算是他们的囚犯,但除了限制自由和测试的折磨,我的饮食规格好像还都挺高的。我明白为什么要找失忆的人了,与这里的生活相比,大部分人应该都更向往外面。我怀疑以前的生活不知道比这里好多少,但就算我这么想,终究也只是想象。如果过去真的有过更好的生活,可能需要忍受的痛苦反而会更深一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时候失忆还真是保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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